本文(wen)來(lai)自作家、游戲智慧（Game-Wisdom.com）創始人(ren)(ren)喬希·拜瑟（Josh Bycer）的個人(ren)(ren)博客，由(you) indienova 取得授權并譯制發表，原文(wen)鏈接見文(wen)末。

原文作者(zhe)：喬希·拜瑟(se)

譯者：芙蘭西斯

過去一個多月，我一直在寫(xie)關于角(jiao)色(se)扮演(yan)游戲(xi)的(de)(de)書(shu)。現在，我覺得該談(tan)談(tan)《巫師》（The Witcher）給 CRPG 設計帶來的(de)(de)影響了(le)。這不禁讓我想起《巫師》是怎樣撼動(dong)了(le)玩(wan)家對 CRPG 的(de)(de)預期和該類型的(de)(de)設計方式，又與 2000 年代最糟糕的(de)(de)設計潮流(liu)——道(dao)德系統——形(xing)成了(le)怎樣鮮(xian)明的(de)(de)對比。

BioWare 的(de)《星球大戰：舊(jiu)共和國(guo)武(wu)士》（Star Wars: Knights of the Old Republic）可謂道德(de)系統的(de)開山之(zhi)作。作為(wei)(wei)一(yi)(yi)款 CRPG，《舊(jiu)共和國(guo)武(wu)士》是當時最著名的(de)游戲之(zhi)一(yi)(yi)，也(ye)正是它讓 BioWare 在《龍與地(di)下城(cheng)》IP 之(zhi)外也(ye)有了拿(na)得出手的(de)作品。游戲包(bao)含簡單(dan)的(de)道德(de)系統：玩(wan)家能在某些時刻做出選擇，從而決(jue)定是成為(wei)(wei)絕(jue)地(di)武(wu)士（Jedi），還(huan)是加入西斯（Sith）。越傾向于某一(yi)(yi)方，就(jiu)能解(jie)鎖(suo)越多相應技能。

這一系統很快就被不少 3A 工作(zuo)室效仿，BioWare 也在(zai) 2010 年的(de)《質(zhi)量(liang)效應(ying)》（Mass Effect）中(zhong)將其(qi)發(fa)揚光大(da)。但如果從理(li)念和(he)設計角度來看(kan)，道德系統其(qi)實是糟(zao)糕的(de)設計。

道德系統的問題(ti)在于，它可能算是(shi)游戲中最 “玩票性質(zhi)”、最隨心所欲的一(yi)套系統了(le)。在很多(duo)采取(qu)這種(zhong)設計的游戲中，道德度(du)只(zhi)是(shi)草(cao)草(cao)將玩家劃分為“不管別人提(ti)什么要求都一(yi)口答應的老好人”，或是(shi)“喜歡(huan)虐待小狗、偷孤兒東西(xi)的大壞蛋”。許多(duo)游戲中，善(shan)惡度(du)并不會影響整體劇情(qing)和其他角色(se)對(dui)玩家的態(tai)度(du)。不管你變得(de)多(duo)“邪惡”，游戲結尾總(zong)會有一(yi)個更邪惡的家伙等著你打(da)倒。

而從玩法(fa)(fa)角度來說(shuo)，道(dao)德系統其(qi)實并沒有太(tai)大意義。其(qi)問題(ti)在于(yu)，獎(jiang)勵(li)玩家“做壞(huai)事(shi)”似乎并非明智之舉，因(yin)此很多游戲(xi)都會想(xiang)盡辦法(fa)(fa)讓玩家走正道(dao)。于(yu)是選項就顯得很假——你可(ke)以做許多好事(shi)，但只要做一件壞(huai)事(shi)就會被當做大惡人，又或(huo)者任何(he)行(xing)為(wei)造成的影響(xiang)都能被對立行(xing)為(wei)輕(qing)易抵(di)消(xiao)。我始終無(wu)法(fa)(fa)接受這(zhe)種“抵(di)消(xiao)”觀念。

善惡度概念始(shi)終(zhong)是一種為了讓選擇變得更(geng)有(you)意義的嘗試

最后(hou)，對于系列游戲，道德系統也會(hui)(hui)是個麻煩。試(shi)想(xiang)，你該如何寫(xie)出一個引人入勝的(de)故事(shi)，讓玩家感覺自(zi)己的(de)選擇很重要，同(tong)時還能在續(xu)作中延(yan)續(xu)正統劇情？無論故事(shi)如何發(fa)展，都會(hui)(hui)讓選擇了(le)“錯誤路線(xian)”的(de)玩家感到(dao)不(bu)快；又或者選項徹(che)底(di)失控，讓所有玩家都不(bu)滿意，就像《質量效應》那樣。

說(shuo)了這么多，那段時期(qi)最讓我難忘(wang)的，就(jiu)是在玩(wan)初代(dai)《巫師》的時候，它在選擇(ze)和道(dao)德(de)方(fang)面給其他工作室好好上了一課。

對很多(duo)人而言(yan)，初(chu)代《巫師》第一次讓他們(men)認識(shi)了杰(jie)洛(luo)特和《巫師》世界。那個(ge)時候，游戲(xi)里(li)的英雄要(yao)么(me)沉默寡(gua)言(yan)，要(yao)么(me)妙語連珠，杰(jie)洛(luo)特這個(ge)實(shi)干(gan)派則從中脫穎而出。如今，各位玩(wan)過(guo)后兩(liang)部《巫師》的讀者或許比我(wo)還要(yao)了解世界觀(guan)和劇情(qing)，也許某天我(wo)也會再試著玩(wan)玩(wan)這兩(liang)部續(xu)作。

初代《巫師》在當(dang)時可以說獨(du)一(yi)無(wu)二(er)，它側(ce)重多樣(yang)的(de)(de)戰斗系統(tong)，以及與(yu)(yu)(yu)(yu)眾不(bu)同(tong)的(de)(de)敘事(shi)方(fang)式和(he)(he)選(xuan)擇(ze)。和(he)(he)當(dang)時其他(ta) RPG 一(yi)樣(yang)，玩家可以在許多任務(wu)和(he)(he)對話選(xuan)項中(zhong)決定杰洛(luo)特(te)的(de)(de)反應。但(dan)與(yu)(yu)(yu)(yu)其他(ta)游戲不(bu)同(tong)，他(ta)不(bu)會(hui)(hui)變(bian)邪惡……當(dang)然也不(bu)會(hui)(hui)變(bian)善(shan)(shan)良。杰洛(luo)特(te)處于人(ren)類(lei)社會(hui)(hui)與(yu)(yu)(yu)(yu)奇幻種族之間(jian)的(de)(de)灰色地(di)帶，而無(wu)論是(shi)這個世界還是(shi)杰洛(luo)特(te)，都(dou)不(bu)能簡單地(di)歸結(jie)為善(shan)(shan)或惡。玩家可以決定與(yu)(yu)(yu)(yu)哪方(fang)勢(shi)力為伍(wu)——人(ren)類(lei)、奇幻種族，或是(shi)盡(jin)量保持中(zhong)立(li)。

游戲前期的一個任(ren)務(wu)就很(hen)好地展(zhan)現了(le)(le)這(zhe)(zhe)種玩(wan)法。玩(wan)家(jia)會遇到幾個精(jing)靈(ling)(ling)，他們因為(wei)偷運武器遭(zao)到人類(lei)攻擊(ji)，如(ru)果杰洛特(te)不(bu)(bu)出手(shou)干預(yu)，這(zhe)(zhe)些精(jing)靈(ling)(ling)可能會在此喪命(ming)。玩(wan)家(jia)很(hen)容易認為(wei)被打的精(jing)靈(ling)(ling)是(shi)善(shan)良的，動手(shou)的人類(lei)是(shi)壞人。如(ru)果你(ni)(ni)(ni)幫(bang)助精(jing)靈(ling)(ling)與人類(lei)守衛作戰，他們會逃(tao)走并感謝你(ni)(ni)(ni)幫(bang)忙。這(zhe)(zhe)事不(bu)(bu)就完了(le)(le)嗎，對吧？但如(ru)果你(ni)(ni)(ni)選擇這(zhe)(zhe)么做，就無法開(kai)啟之后的一條任(ren)務(wu)線(xian)了(le)(le)。因為(wei)你(ni)(ni)(ni)會發(fa)現任(ren)務(wu)目標慘遭(zao)殺(sha)害(hai)，而種種暗示表明，此人正是(shi)死于你(ni)(ni)(ni)讓(rang)精(jing)靈(ling)(ling)運走的武器。

《巫師》系列讓玩家在控制指定角色（杰(jie)洛(luo)特）的情況下仍可以做出影響故事(shi)走(zou)向的決策，這(zhe)點非(fei)常優秀

游戲從不會向玩家言明某件事是對是錯，因為有的事原本就沒有對錯之分——事情總會發生，一方會遭受更大的損害。游戲里最精彩也最隱晦的表達出現在結尾處，杰洛特要從三條分支中選擇一條，走向故事結局——同樣，要么支持人類，要么支持奇幻物種，要么保持中立。不管如何選擇，要對抗的 Boss 和杰洛特的結局都不會改變。但如果選擇了中立路線，你就會發現，盡管自己沒做什么壞事，可這份優柔寡斷卻讓雙方有更多無辜的人因為你的不作為而死。這個血淋淋的教訓告訴玩家，不做選擇其實也是一種決定。